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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水赋 应宸x仇音 (第二章)

       一进门,仇珏便见应宸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仇音,他深怕应宸这个泼皮赖子欺负仇音,赶忙出声,“应宸你随我来。”又转头对着仇音,低声温柔地说道:“我已命人将张尧的尸体带回,就在你日常用的那间房。”仇音点头,犹豫片刻,还是向应宸行了礼方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应宸跟在仇珏的后头,一个劲地问着仇音的事儿,“你这个弟弟是何时出生的?为何我从未听过你提起?现今可还在国子监上学?”

      仇珏皱着眉头,一脸不耐烦,他用手指着应宸,恶狠狠地对着应宸说:“你离我弟弟远一点,别带坏他。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。”仇珏哼了一声,走出了廊檐。

      应宸看着仇音方才离去的方向,嘴角带着点坏笑,“我倒要看看这个弟弟有什么地方值得仇珏死古板如此护着?不过瞧着怪可爱的。”  

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“说说吧,昨晚戌时,你在何处,又干了何事?”仇珏坐于一张审案桌后,眼神死死地盯着应宸。

       应宸放下手中的黑釉兔亳盏,挑眉,啧了一声,“你这茶不错,可是圣上前几天赐给你的顾渚紫笋?泡给我喝,不觉得可惜?”说完,应宸又忍不住给自己续了一杯。

       仇珏看着应宸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便来气。他低头扶额,深吸一口气,要怪就怪自己当年被这人的皮囊所惑,以为此人是个正人君子,真心结交。可没成想才过几日便露了马脚,他依稀记得自己撞见应宸衣衫不整地从万花阁翻墙而出的那一幕,二人相视,皆是惊讶之状,他记得那时应宸还未及束发之年。如今想来实属是看走了眼,交友不慎。

       “别打岔,赶紧交代。”仇珏剜了应宸一眼,用手指敲了敲桌案。 

      应宸单手支着脑袋,歪着身子看向仇珏,嘴角咧开,梨涡明显极了,扬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,“我还能干嘛,软香温玉,当真是好滋味。”似是回味,应宸又感叹一声。

      仇珏心里郁气更甚,扔了笔,放弃似的朝应宸摆摆手,“走吧走吧。我这儿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的,你赶紧去别处吧。”

      应宸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,踏出门槛时,他并未转头,朝着身后大声说了句,“谢了。”

      仇珏望着应宸离去的声音,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在其位,谋其职。他与应宸从相识那刻起就注定了立场的不同。可他终究还是将应宸视为好友,此次更是伸出援手将应宸捞回了刑部司。

      “哥。”仇音看着出神的仇珏,出声唤了仇珏一声。

      “嗯?音音啊,你看了张尧的尸体可有所发现。”

      仇音勘验完尸体必会沐浴清洗,此时发间还含着些湿意,仇音看着清冷,这会倒是将他身上的冷意压了些,添了些他这个年纪应当有的稚气。仇音回忆着方才的细节,缓缓开口说道:“肋下,腹部都有伤痕,略微发紫,但不是致命伤,倒是像被人揍了一顿。但我在他的指尖发现些粉末,无色无味,尚不知是何物,我已叫人将东西送去给宋院正,想必明日便有了结果。”

      仇珏手指轻扣案面,忖量片刻,抬头看着仇音,“此事你无需再管,我会妥善处理此事,你先行归家,与父亲说一声今晚我会晚些回去。” 

      仇音顿了顿,说了声好便离开了刑部司。

     

    

      应宸出了刑部司并未直接回将军府,他孤身一人左转右拐,进了一条僻静的弄堂,接着转弯往前走。应宸弯腰躲在一处院子的矮墙下,听着外面的人低声说话,像是在找自己的样子,脚步声渐渐散去,应宸才直起身子,走出院子往原来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“来了?”凌者华坐于一方塌上。一手执黑棋,一手执白棋与自己厮杀,听见声响,头也未抬,朝着门口那人说道。

      应宸向凌者华敷衍地行了一礼,自顾地坐在了凌者华的对面。

      凌者华抬头看了应宸一眼,并将手中的黑子落下。“人可处置妥当了?”又顺手将一杯茶递给了应宸。

      应宸抿了一口,咧嘴笑着,看上去蔫坏的样子,“当然,我已让萦尘消去了痕迹,旁人是查不到的。”说完,应宸四处打量着听雨轩,“凌澈呢?今日怎地不在。”

      凌者华被棋局所扰,捏着一枚白子迟迟未落,“他去哄许家的那小儿子了,说是惹人家生气了。”说完,凌者华眼里闪了些亮光,眉眼松动,将那枚白子落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应宸练练摇头,啧声不断,“他可是被吃得死死的,你也不管管?”

      凌者华拿起一方帕子擦手,颇为无奈地说:“凌澈惯是个自己会拿主意的,且随他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凌者华捧起香茗说道:“前些日子宫里收到商丘知州沈安的奏折,说是太师齐俣,齐氏的一旁支在商丘横行霸道,打死了好些百姓,为了灭口,更是将这些百姓的家人尽数毒杀。”

      提及正事,应宸收起了那副不着调的样儿,端直了身子,一脸严肃地向凌者华问道:“知州不是可自行受理并监察此事吗?”

      凌者华放下茶盏,“商丘通判姓齐。”

      当朝在各地方设立知州一职,掌管各州要事。可为了牵掣知州,另设了通判一位。无通判签署,各州官文要事一律被视为无效。

      应宸被气得一笑,凌者华接着说,“沈安这封折子递得也实属不易,送折子的人一路被齐氏的死士追杀,孤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将人保住,让宫里见到这折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现今圣上是怎么个说法?”应宸靠在榻上,眼里带着轻蔑看着凌者华。

       “昨夜圣上召了孤,太师齐俣,参知政事方知清与中书舍人顾拙。”凌者华起身走至门外,背对着应宸。

       “圣上好面子,我猜他必定与齐俣演了一出好戏吧。”应宸转头看向凌者华。

       “齐俣跪拜称冤,极力否认此事。方知清力争,说定要将此事调查清楚,不应随意定论,给百姓一个交代。僵持许久,圣上将此事交代给了孤,让孤命人去商丘查个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日照春空,啼莺燕舞,凌者华望着如碧玉,无霭而澄清的天空,缓缓开口,“潇湘馆一事必让众人以为你与孤交恶更甚,故孤欲让你前去商丘调查此事。你可愿?”

      应宸笑着,视线全落在榻上的那副棋局上,“既已入局,哪有什么愿不愿的。”说完,应宸下榻,撩起袍子,低头跪倒在地,“臣应宸,领命。”

      凌者华扶起应宸,“继后齐氏今早劝动了圣上,派了她的侄子齐成槿,到时会与你一同上路。圣上为了安抚,让人送了旨意过来,孤还可选一人与你作伴。你可有中意的人选?”

       凌者华为元后张氏所出的第二子,后张氏薨逝,圣上另立太师齐俣之妹齐容雅为后。并于两年后诞下三皇子凌者嘉。

       应宸嘴角往上扬,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刑部司那位看上去颇为有趣的小朋友。他不怀好意地笑着,“我看户部尚书仇城的小儿子就挺不错的。”

      凌者华眼里露出疑惑和不解,“户部尚书?”

      应宸并未出口解释。这时侍从低头进门,拱手禀告,“回太子,太子妃正往听雨轩走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凌者华与应宸同时陷入沉默不语。  

       太子妃名苇杭,乃太师齐俣之幺女。

       应宸向凌者华微微一行礼,转身便退出了听雨轩。

       离去之前,凌者华如往常一般递给应宸一瓶药丸。“切忌多食。”凌者华的语气里满是郑重。应宸点头,可心里却不尽其然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应宸离开太子府是翻得后院里的墙,正当他刚坐在墙上准备往下跳时,低头便与墙下的仇音对了上眼。

      仇音离开刑部司,想着张尧与兄长仇珏的态度一事,一时入了迷,走错了道儿,便来到了太子府后院的墙外,看着墙上隐隐有衣角闪动,仇音忍不住看看是哪方宵小,青天白日就敢随意偷盗。可没成想等那人爬上墙,转头过来竟是在刑部司遇到过的应宸。 

      应宸先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出闹得脑袋有些空白,可也很快地回了神,他俯视着墙下的仇音,有点呆呆的样子。他开口,声音极低,带了些微哑,“小朋友,你看见了什么?”应宸微微笑着,梨涡隐隐若现,可眼底杀意浮动,腰间的匕首也被他紧握在左手,垂在墙内侧,闪着微光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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