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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缕衣 弘历x弘时 (第十一章)

      “怎地又是你?”弘历刚踏进多福轩便见如媛闭眼,捧着一杯香茗坐在一张蟠桃雕花黑檀木椅上,椅背还覆了织锦棉垫,看着暖和极了。

      如媛睁开眼见是弘历也未变了脸色,指使蹲在她身旁,给她捶腿的王进保大声地说道:“去招待你家爷的这位兄长吧,换阿必宁来。”说完,又闭眼换了姿势斜靠在椅上。

      弘历不好在嘉乐府发作,哼了一声便在如媛的对面落了座。

      自元宵后,每逢他来嘉乐府必能见如媛伴于弘时身侧。

      起先弘时因着那晚凤凰楼之事更不待见弘历了,府上看管大门的奴才一见弘历拾级而上便赶紧吆喝,手忙脚乱地关上了大门。弘历也不恼,一次不成便两次,两次不成便三次,直至前几天倒在了嘉乐府门口,这才引得弘时心发软,咬牙让人将弘历抬了进来。弘历也惯会蹬鼻子上脸的,之后硬是借着生病这个由头见了弘时好几面。按李玉说的“烈女怕缠郎”,怎么着他与弘时感情也得增个一两分,可每回二人在场必有如媛,他与弘时说一句,如媛就得在旁说个两句,弘历真当是气得牙痒痒。

      王进保瞧着弘历凶狠地盯着如媛,心里暗忖不好,小心翼翼地给弘历上了杯毛峰,便退下赶紧去了锡晋斋请弘时,深怕稍晚一步,多福轩那位不好伺候的主儿便把如媛给吞了去。

      弘历瞧着如媛一副拿自己当嘉乐府主人的样儿就来气,脸色也极为不善,“怎么鄂罗尔善是养不起你这个女儿了?要你天天跑到这嘉乐府来。”

      如媛乃云都尉钮祜禄·鄂罗尔善之女,并与刑部侍郎刘统勋之弟定于翌年十月完婚。

      如媛惬意地伸了个懒腰,丝毫不顾及满清贵女这个身份,缓缓开口反问起了弘历,“怎么皇宫是养不起皇上了?要您天天跑着嘉乐府来?”说完,如媛捏了颗姜香梅子塞进了嘴里,颇为得意地看着弘历。

      弘历被如媛的伶牙俐齿逼得正欲脱口大骂,却见如媛笑得极是灿烂,声音娇软地朝着门外喊了声三哥。弘历赶紧端坐了身子,没再拿一眼瞧过如媛。

      弘时见厅内还坐着个弘历,脚步一顿,淡淡地叹了口气,提脚跨进了多福轩。弘时只当看不见弘历这人,朝着如媛走去,温和地笑着,“今日可想好了去何处?”弘时与如媛亲近些后,愈发觉得如媛与胧月像极了,不由得脸上的笑容也浓了几分,“前门大街的富华斋出了新糕点,若你想,今日便可去试试。”话落,弘时用余光瞟了弘历几眼。

      如媛忙点头称好,却见弘时有些不自然地,像是有话要说但却有些纠结的样子。如媛偷笑,又忙正了脸色轻咳一声,朝着弘历说道:“皇上可要一同前往?”

      弘历站起,看了一眼弘时并未出声反对,忙说道:“自然,皇城根下,居心叵测之人不在少数,朕恐你与三哥遭遇不测,自然要一同前往,护与左右。”

      这些日子弘时被弘历纠缠得有些麻木了,权当自己看不见此人。应了一声便出了多福轩去让阿必宁准备。 

      如媛看着弘历眼珠子黏在弘时身上,恨不得自己也挂上去的样儿就乐得直发笑。弘历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如媛,“笑什么!”

      如媛笑得眼角都凝了些小泪珠,她用帕子擦拭了眼角,抚了几下胸口,吸了一口气说道:“你这样,何时三哥才能正眼瞧你一眼。”

      提及此事,弘历顿时泄了气,可又一想若非眼前此人,只怕三哥早对自己上了心。弘历白了如媛一眼,自顾地坐了回去。 

      如媛眼珠子转动着,用手支在下巴下面看着弘历,“不如我帮你。”

      弘历抬头打量着如媛,背靠黑檀椅,一手摩挲着拇指上的丝珐琅扳指,眼神深邃,过了许久才说:“说吧,想和朕换什么?”

      如媛掩嘴一笑,“《富春山居图》乃山水画第一神品,不知臣女可有机会观赏一番?”如媛睁大了眼睛,眼珠子亮闪闪的,睫毛扑扇地打在眼睛上,清纯可人极了。

      弘历紧握双拳在身侧,他就知道如媛这小妮子要的定是能割他心头一刀的东西。弘历挣扎许久,咬牙,“成交。”

      

  前门大街,富华斋门口。

      弘历朝如媛使了下眼色,如媛了然地点了点头。她向前拽住弘时的衣袖,“三哥在这等着即可,让王进保和我一同进去便可。”说完,眼里带着点渴求巴巴地看着弘时。

      弘时想了想,转头交代王进保仔细点如媛,便放了他二人进去。弘历瞧着弘时紧紧地盯着那二人进去直至衣角消失在门后,他忍不住悄悄地挪到了弘时身侧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三哥很喜欢如媛那丫头?”

      弘时并未回头,声音有些轻,“是啊,她和胧月很像,若是胧月还在,想必也是这般恣意生动,耀眼夺目。”

      弘历背手而立,沉思片刻,“准噶尔在边境虎视眈眈,朕需要笼络科尔沁部,适龄的公主只得胧月一人,为了江山安定,朕不得不这样做。”

      弘时转头看到冬日暖光落在弘历身上,只得一半。阳光刺得他眼睛有些疼,他看不太清弘历的神情。良久,弘时将头转了回去,看着眼前富华斋那道洒了阳光的门槛,他开口,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

    长春宫。

      天气转暖,映竹让人撤去了棉门帘,低头进了殿内,向榻上的皇后福身请安。 

      皇后正打理着一束狐尾百合。这是花房今年的头一拨开花的百合,除了送去寿康宫和寿安宫的,剩下的便到了长春宫这。皇后左右转动着桌上的蒜头花瓶,“怎么了?可又查出些什么?”

      映竹低头回禀,“皇上又去了嘉乐府,那位钮祜禄家的小姐也在场。”映竹抬头瞧了皇后一眼,又低声说道:“皇上近日出宫勤了些,且每回都有那位小姐陪在身侧,奴婢猜测...”

      皇后手一顿,拿起剪刀看着百合,面色平静,“不是说已经许配人家了吗?”

      “可那是皇上...况且奴婢听说那位小姐聪慧过人,才情卓绝,就连样貌也是极好的。”话还没说完,一声清脆的咔嚓打断了映竹,映竹脸色一白,跪倒伏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皇后将那支误剪的百合抽了出来放在桌上,“本宫信皇上。”过了片刻,皇后问道:“淑答应在景祺阁多久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已有两月有余。”映竹回道。

      皇后将旁边显得多余的枝叶尽数除去,“稽曾箬前些日子出来了,他女儿怎可也闲着。”皇后满意地看了眼打理好了的狐尾百合,用干净帕子拭了手,“将这束狐尾百合送去景祺阁,告诉淑答应,不日她便可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映竹应了声,躬身将那束狐尾百合捧了出去。

  

       回府路上,如媛想起她阿玛还在家中等着她回去,便急匆匆地告别了弘时,带着婢女回了自己府。

      弘时尚不及说一句话,便见如媛火急火燎地上了自家的马车,走前还不忘把富华斋的点心一并带去。弘时摇头叹了口气,一转身撞到方才站在自己身后的弘历,心里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弘历近日对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无福消受,可这些天弘时对弘历的抵触确实少了些,至于别的,弘时不敢深想,他不愿再与皇宫牵扯上任何关系。

      弘时往后退了几步,“你回宫去吧,我有些累了,要先行回府了。”弘历急急地向前走了几步,“我可以送你回府。”

      弘时皱眉,将弘历往外推开些,“不用了。”语气尽是不耐烦。

      弘历不语,只是有些委屈地看着弘时。

      弘时不自然地咳了一声,“看着我作什么?”

      “我今日辰时未过便出了宫,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罢了。谁知晓如媛那小丫头又在,你就让我送你回去吧,三哥。”弘历拉着弘时的袖子轻轻拽着。

      弘时被弘历的不要脸噎地说不出话,眼神飘向旁边,看见王进保低着头,肩膀耸动着。弘时双颊微红,既是无奈也是自暴自弃地点了点头,随后转身,脚步匆忙地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  弘历收起方才委屈的神色,朝着弘时慌张的背影微微一笑,随即也上了马车。

  


       “皇上,皇后那边派人来问是否要将淑答应从景祺阁放出来?另外皇后还向内务府下了旨意,说是下月要请各朝中要臣的家眷去长春宫赏花,还择了如意馆的画师准备。” 李玉低头禀告道。

      弘历刚沐浴,额间还沾了些湿气,他捧起刚沏的武夷茶抿了一口,“既然皇后开口,就让皇后负责淑答应一事,另,将那两柄牡丹福寿玉如意送去长春宫。”

  

    


      “臣妾给娘娘请安。”淑答应一脸恭敬,将跪拜礼行得极是周正。  

      皇后端坐于凤座上,和蔼地笑着,“起来吧。”又转头朝着映竹说道:“淑答应向来喜爱普洱,映竹,去让人给淑答应奉上。”

      淑答应绞着一方帕子,眼底含泪又跪倒在地,“臣妾知道,此番是娘娘向皇上提了,皇上这才让臣妾出来。”说完,淑答应哽咽不止,小声地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皇后蹙眉,一脸心疼地起身扶起了淑答应,“都是后宫姐妹,哪能不帮呢。”

      淑答应应了一声,用帕子小心翼翼地低头擦着眼泪。

      皇后露出关切的眼神,“后宫嫔妃不多,自然要相互扶持。你这回便住在咸福宫吧,那里僻静,也没什么人会来打扰你。本宫还让内务府选了几个贴心的侍候你。” 

      淑答应微微一低头,“是,臣妾遵旨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映竹小声地在皇后耳边说了些什么,淑答应好奇地瞟了两眼。

      皇后见状,嘴角微微往上扬,“瞧淑妹妹好奇的样儿,也不过是什么大事,下月本宫邀请了朝中各大臣的家眷前来赏花,皇上不知从何听说钮祜禄一族有名女子与三爷走得很近,让本宫下月好好瞧瞧。”

      淑答应有些勉强地笑了笑,想起当日自己的蠢样儿就坐不住了。她起身,“娘娘,臣妾身子不适,想先行退下。”

      皇后露出关切的模样,语气也急了些,“可要召太医前来诊脉?”

      淑答应连说不用了,赶紧行礼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皇后收敛了神色,朝着窗外看去,“映竹,人可准备好了?”

      “回娘娘,都准备妥当了。”映竹回道。

      从雀鸟司跑出几只喜鹊,落在长春宫的宫檐上,叫个不停。皇后看着窗外赤红的宫墙,配着明黄的琉璃瓦,真是明艳极了。

      她绝对不允许宫里出现第二个钮祜禄氏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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